文/牛老师商业评论

仅仅几个月，17岁高中未读完的王凯歆就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般大起大落，从被追捧为「95后创业」、「商业天才」，到数据造假，模式遭疑，暴力裁员等负面缠身，经历了远超乎同龄人的人生体验。

眼见她高楼起，眼见她宴宾客，眼见她楼塌了，但是，大众对王凯歆一致的口诛笔伐，却忽略了一个显而易见的常识：一个仅仅高中未毕业的学生，折腾这么大动静，背后必然有强力的推手，而它才是更应该被讨伐的对象。

我们先来看看，作为一个中二的高中生，大家数落她的几宗罪，到底算多大的事？媒体总结王凯歆问题有三：数据作假、作、作风有问题。

我们逐一来说下，数据作假这个严重性多高想必大家都清楚，在国内的创业环境下，创业者鲜有不虚报数据的，有些投资人甚至会逼迫你造假，神奇百货数据造假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属于这个环境里最常规的武器之一。

「作」这个指的是性格方面，态度傲慢还事多，但这个到底对创业影响是好是坏很难说，乖张的性格往往和偏执又有些相近。就比如乔布斯，每逢他出差的时候，助手就要做好随时更换酒店的准备，通常乔布斯一走进房间就会觉得不满，然后大家立即收拾行李去下一家，每次出差皆如此。

作风问题指的是暴力裁员，以及面试看颜值，这个和产品无关，更多的是沟通上的问题，如果真有触犯法律的地方，自然有法院做仲裁。

其实说到底，王凯歆的罪就是没把公司搞大，公司成功了，今天所有的瑕疵都会以另一种方式阐述，数据作假是竞争力的一种，「作」是偏执狂，作风问题也不会成为什么障碍。

公司没搞大和商业模式有很大关系，神奇百货靠的是编辑去淘宝、天猫抠图，扒下来商品信息，做商品的二道贩子，还补贴邮费，自己的供应链、支付、评价系统丝毫没建立起来，谁都知道，这种二道贩子不可能持久下去。

那么既然这么明显的商业模式软肋，为何能得到投资人的青睐，投资人难道傻？当然不，我们也终于讲到了本文的主角，神器百货的天使投资人，深圳创新谷的朱波。

创新谷是一个很奇葩的投资机构，被人誉为投资领域搅浑水的鲶鱼，原本这是褒义，但是从他实际操作来看，充满了争议。

创新谷的投资套路很明显：创业者需要特立独行，甚至是有明显屌丝气息，93后，95后甚至00后，商业天才、霸道总裁、少年成名、语出惊人，最好能辍学创业。

听了这几个词，你是否很容易想起一个人，没错，就是「超级课程表」CEO余佳文，当年余佳文因为口出“要拿一亿分给员工”而爆红，但随后即“认怂”，事后余佳文并未因此而害臊，反而从容的谈论认怂这件事，这么一出搞完，几乎没花什么成本，「超级课程表」名声大噪。

你以为余佳文这么做只是一时鲁莽？显然不是，你会发现余佳文和王凯歆的成名几乎如出一辙，都是自带光环强推青年领袖，然后不堪重任被疯狂批判，批判带来了曝光量，吸引下一轮投资，大众成了被耍的一方。

界面曾经采访过朱波，对方毫不掩饰这种手法：“在今天这个创业环境中，如果创业者自己不能给自己代言，不能自己给自己公司发展造势的话是肯定不行的。尤其是to C端的生意，如果你没有眼球、没有话题感，你要花很多的钱去烧，创业成本将被提高。”

王凯歆之所以被选中，在于女性、辍学、高中，余佳文则是屌丝、霸道总裁、90后，风头机构砸个几百万，哪怕没成功，也是极佳的故事宣传片。

所以，对王凯歆、余佳文来说，他们在公众面前上蹿下跳显然是经过传授的，而这样做的目的，不是为了解决产品上的问题，而是引入A轮、B轮投资，创业者的故事可以继续讲下去，而创新谷则可以功成身退。

创投圈有一句话，天使看人，A轮看产品，B轮看数据，创新谷的目的只需要做到A轮，有人接盘即可拿钱走人。A轮看产品不看数据，有了话题性，产品再烂也有人接盘。

这种方法，也确实给创新谷带来了巨大回报。在14、15年，创新谷总共投了40多家团队，团队从天使到A轮的成功率高达70%，到B轮也有10%，相较之下，美国硅谷创业团队到A轮成功率只有1-2%，北京中关村为3%，创新谷的成功率惊人，回报丰厚。

所以，我们在批判余佳文、王凯歆的时候，可能只是隔靴搔痒，他们不过是初出茅庐的奶油小生，趁着一股中二气质在社会上横冲直撞，最后也只是投资机构的提线木偶。当王凯歆的项目不能继续了，故事讲完了，她或许要回归正常的生活，但00后的创业故事，很快会粉墨登场。

作者：牛老师商业评论；微信号：niubsir；微信公众号“吹牛”，个人微信immarcon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