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医学工作者埃里克·托普曾在自己的著作《颠覆医疗》中对数字化人体的未来给予描述：

　　“通过将肉体置于我们外延的神经系统中，通过电子媒体的方式，我们建立起一个动态系统，将快速成熟的数字化、非医学领域的移动设备、云计算和社交网络与蓬勃发展的基因组学、生物传感器和先进成像技术的数字化医学领域合为一体。”

　　但这些数据如何在一个更长的时间维度上最终发挥造福生命的价值则画上了问号。对此，百度掌门人李彦宏近日接连从科技的视角给出了自己的见解。昨天，在被誉为健康界“奥林匹克”的全球健康促进大会上，李彦宏作为其中一场特别小组会议的特邀嘉宾，以跨界的身份与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陈冯富珍等人频频“过招”，站在技术的视角为医疗的未来出谋划策；而在前几天的世界互联网大会中，李彦宏所倡导的“互联网+医疗”的四个层次，从中抑或也可以看出计算机技术与生命科学还可能碰撞出的火花。

　　科技巨头的战火烧至医疗领域

　　乌镇的世界互联网大会第二天，李彦宏在一场分论坛发表了题为《智能医疗 奇点临近》的主旨演讲引发关注。在演讲中李彦宏认为，计算机大数据、人工智能等互联网新技术与医疗的融合，正在产生“奇点”，改写传统就医模式，塑造医疗健康服务的全新未来。

　　乌镇世界互联网大会结束后三天，李彦宏出现在有“健康界奥林匹克”之称的全球健康促进大会现场——全球健康促进大会是健康促进领域最高级别的会议，来自世界卫生组织各成员国负责健康促进工作的代表，联合国有关机构负责人，部分国家卫生和相关部门部长、健康城市市长，国际健康促进和可持续发展等领域专家学者将参会这一盛会。李彦宏作为特邀嘉宾，在小组会议中与陈冯富珍等的对话中，再次强调技术＋医疗隐藏的巨大潜力，大数据、人工智能等科技带来的创新，外界所看到的目前仅是冰山一角而已。

　　近两年时间，人工智能俨然已成为百度手中的一张新王牌。只要李彦宏出现的场合，他必谈人工智能。但相比较外卖O2O（人工智能+生活服务）、百度无人驾驶汽车（人工智能+交通）的出现频率，此前关于人工智能与医疗结合的未来描绘李彦宏近来给到的篇幅和力度显然稍逊一筹。此番如此强调，显然也是百度释放了发力下一个人工智能方向的信号。

　　事实上，早在2015年初百度医疗事业部的成立已标志着百度正式加入了以互联网医疗为代表的新医疗经济市场争夺大战。上个月中旬，百度医疗大脑发布，正式吹响了“智能+医疗”时代的冲锋号。

　　意识到这一点的显然不止李彦宏。实际上，人工智能应用于医疗领域的尝试已经有五十多年，但进展并不明显，人工智能在医疗领域的应用来得一度缓慢而谨慎。但直到近期深度学习技术出现后，人工智能才有了进一步取得突破的可能，如前进的潮水般，不可阻挡。

　　IBM的Watson（沃森）是最早布局这一领域的科技巨头，IBM于2015年5月宣布推出Watson Health（沃森健康）服务，收集健康数据交给Watson超级计算机进行分析，和苹果以及医疗行业的公司和机构建立了各种合作；2014年谷歌收购DeepMind之后，人工智能+医疗项目的估值也水涨船高。拉里•佩奇人类一度信誓旦旦地认为，人类从此在80岁之后不需面对自然死亡问题；微软Hanover则用机器学习预测药物的有效性，并为病患制定个性化治疗方案；扎克伯格夫妇也投资30亿美元，志在“2100年攻克所有疾病”。在前段时间关于乳腺癌片子的PK上，人工智能机器的辨识率甚至超过了人类……

　　可以说，人工智能+医疗已成为世界科技巨头鏖战智能汽车外而开辟的另一新战场。

　　以AI宣战疾病背后，李彦宏的潜台词及多手准备

　　事实上，与受到技术和法律限制“双重紧箍咒”的无人驾驶汽车相比，智能医疗显然更容易实现“落地”，这也使之成为下一个AI“蓝海”的首要条件。

　　但更重要的或许是，医疗健康一直是全球范围的民生之向，倘若能用科技带来变革未尝不是一场更具意义的事情。就像李彦宏曾在2015年百度与北京协和医学院开展合作研究食管癌之时所言：“这项研究在短期内恐怕难以看到商业上的回报，但它对于普通人的生活有非常重大的意义”。

　　很多巨头投身“智能+医疗”之时，也许看到的不仅仅是科技的能量仅仅会带来巨大财富的回报，而是如何更深刻地对人类生活形态乃至整个人类文明产生影响，以及如何为生活带来更大的便捷性。

　　正如笔者在开篇所提及的，《颠覆医疗》一书中其实阐述了一个重要的概念，叫“量化自身”。关于人体数据的信息极度不平等一度是病人与医生之间最难逾越的鸿沟，互联网和人工智能技术在医疗领域的渗透令渐渐填埋这个鸿沟有了一定的可能性。

　　但同时坦率地将，“量化”根本就不是最终目的，如果无法在”量化”结果的基础上提供有价值有针对性的指导，那么“量化”就仅仅是毫无意义的数据。所以对于人工智能带来的指导，李彦宏给出了未来的几个细分方向：医疗O2O服务、智能问诊、基因分析/精准医疗，还有间接会带来指导意义的新药研发。

　　这也将成为李彦宏和百度布局未来人工智能+医疗大棋盘的几枚棋子。从百度目前的业务看，在前三个领域已初步交出了一份成绩单。百度除了投资了两家移动医疗公司，自2012年至今自己开发了“百度医疗大脑”、百度医生、拇指医生等多个医疗类产品，分布在权威医疗信息内容、医患沟通与匹配的服务、人工智能等方向。

　　目前，百度也正着眼于未来医疗的“连接人与智能”，通过强大的技术创新能力持续服务于人民健康质量的提升，如今的百度医疗大脑，通过海量医疗数据、专业文献的采集与分析进行人工智能化的产品设计，基于深度学习技术与知识图谱算法模拟医生问诊流程。就医者可以在百度医生App上输入病情特征，开启与AI系统的多轮自动智能对话，从而实现去医院前的辅助诊疗。

　　在百度暂未涉及的新药研发方向上，李彦宏希望通过百度大数据和人工智能，推进制药变革，“了解已知的药物是怎么合成的，什么样的分子能够合成有效药物等，都需要极其强大的计算能力和算法”。

　　显然对于这场AI的”第二战场”，依然绕不开两个核心支撑：一为技术本身，二则大数据。中国因为人口庞大而在医疗大数据上的巨大优势，百度显然首先占据了先天优势，靠第一级搜索框带来医患的流量入口，同时构建自己的健康硬件“帝国”Dulife，以此来收集更直接、更丰富的健康信息。得益于其背后的“无限多级”数据和云计算能力，作为人工智能的核心百度医疗大脑也逐渐拥有日益强大的“智商”。基于人工智能系统的百度医疗大脑，目前也已在北大国际医院进行测试，这样一个机器的“大脑”，已经可以在80%的情况下做出与医生同样的诊断。

　　数字化永生，不朽的未来?

　　“届时人工智能可以被储存在像红血球一样微小的“芯片”上，并且能轻易地被植入的大脑。”对于人工智能与医疗化反带来的终极未来，未来学家雷·库兹韦尔曾还预测，人类还可以将自己的意识上传到“数字空间”，人和机器从此深度关联，合二为一。这也意味着人类的意识从此不灭，人类借此获得“永生”。

　　这让我想起了电影《Her》的女主角萨曼莎（Samantha）的人工智能，影片中曾将20世纪60年代著名诗人、哲学家阿伦·瓦兹（Alan Watts）的形象带回现世的奇思妙想。无论最终能否实现这样的乐观结果，不可否认人工智能为任何行业带来的均是指数式的发展，好奇心也将驱使我们对于人工智能的期待永远大于恐惧。

　　但摆在眼前的还有很多现实羁绊。李彦宏在世界互联网大会上提及互联网和医疗健康两个不同领域需要修桥意义打通，以形成“奇点”，“如果大家目标一致，中间对上了，桥就通了。”但同时也在全球促进大会上表达了自己的感慨，互联网则是最开放的行业，而医疗行业是最保守的行业，对于数据与隐私的保护，让不少人将一角冰山下的无限大数据能源，当做危险的暗礁，“观念上的保守是一个更大的问题”。

　　正如李彦宏所说，在成为打开生命之门的“金钥匙”之前，科技还需要攻破更艰难的防线，比如霸权利益、系统顽疾，比如文化伦理、秩序规范，比如大数据时代来自个体难以调和的个性化和隐私权的矛盾等。倘若一切曾经的传统医疗的围墙被推翻，人工智能医疗的新图景才将会渐渐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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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琉（个人微信wangxiaoliu203406），微信公号“王小琉”。科技专栏作者，前中央媒体人。

　　智能硬件体验者；IT＆科技领域观察者、记录者、评论者。